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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国界的城市故事

2000-10-18 来源:中华读书报 □雷启立 我有话说

1999年5月,当张耀像影子一样在上海晃过之后,他的《打开咖啡馆的门》、《咖啡地图》就像风一样地刮过上海、广州、北京、成都,刮过大江南北,在大大小小的书店,在所有崇尚艺术、长于品味时尚生活的爱书人当中,卷起一阵风潮。张耀对图片与文字相得益彰的处理,吸引着人们的视线,对于欧陆咖啡文化的理解,打动着人们的心灵。就出版理念而言,张耀的书在中国内地的出版开启了图文书籍的另一个空间。正当人们以为张耀会像一般的畅销书作家那样,走南闯北到各大书店签名售书,到各大商店搞促销活动,频频亮相于各种媒体,与观众、读者混个脸熟,乘机火一把的时候,他却像影子一样地消失了——张耀不仅仅是一个咖啡馆作家,他更是一个欧陆文明的感知者。他没有去那样做的时间和兴趣,他不能长时间地离开欧洲,他必须呼吸和游走于风云际会的欧洲大陆的各个文化区间。

张耀回到了不断给他文化感觉的欧洲,然后回过身来,向他旧邦的人们报告西方文明的消息。他像夜莺一样盘旋在塞纳河都会的上空,在有雾没雾的秋天抚摸巴黎的脸。像经历了无可言说的曾经沧海一样,他说:拿巴黎当情人,是一种少年爱恋,可以恍惚,可以闪电,可以灿烂瞬间,但不会永远,跟一辈子厮守这个词无缘。仿佛是摁住了内心永远的痛,他悟出:可以玩,不可以要,这叫美丽。在这样的感触中,他为我们捧出了《黑白巴黎》。随后,他又以他一贯的方式飘到罗马。他在古罗马的废墟前听祷歌,抚摸巴洛克时代的金屋顶和粉红色的墙,回想文艺复兴时代的伟大与辉煌。他游荡在永不谢幕的罗马广场,感悟罗马城红男绿女的内心世界。然后,他知道了:Baroque不是建筑流派,它充满金色、华丽、丰满的欲望和朝生暮死的辉煌。它让你看见欢乐,看见挥霍,也看见命运无常。巴洛克是一种放纵,恣肆,一种不顾过去将来,享受今天的生活主张。于是,他创作了《彩色罗马》。

张耀把《黑白巴黎》和《彩色罗马》归入他的“无界的偏见”城市故事系列之中,同时,这两本书也构成由东方出版中心推出的“张耀作品系列”之第二辑。

很多人看张耀的作品,常以之为艺术画册,热爱艺术,追逐时尚生活的人读它,以之为欧陆潮流,美的享受,或至少也视之为一种风雅;方兴未艾的广告人读它,学习他对于图片的处理方式,欣赏他对文图处理的大胆构思,或者还有最不济的,在模仿他的平面设计;喜欢知道异国情调的人读它,以为只有像张耀这样的欧洲模子的笔下才有真正的欧洲。他的巴黎是会哭会笑的巴黎,他的罗马是有血有肉的罗马。他们都没有错,他们理所当然应该是张耀的当然读者。甚至,如果有人将张耀的书摆在客厅的茶几边,而不一定是放在书架上,作为一种装饰,我都认为这是对张耀作品的合理消费。因为,张耀自己也说,他的书从某种意义上说,就是视觉书。

然而,我之欣赏张耀的作品,却是由于他独有的艺术感觉和文字表达。他的文字有一点欧化,甚至,从中文语法的规范来讲,还有一点不通,但是,他就能那么写下去,不偏不倚地表达着他的观点,恰到好处地将他那如梦如幻的感觉传递出来,并且感染人们。我以为,这是一种才情,一种智慧,一种意气风发的创造力的表现。就像他那样生活所需要的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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